殷雄杂记
(一)皮埃尔
勃纳尔像个“影子”一样晃动在二十世纪初现代艺术运动之间,因此艺术史似也难以对他作定论。对现代艺术而言,勃纳尔的绘画缺乏叛逆和抵触而显得陈旧。毕加索有点不厚道,讥讽他的画是“犹豫不决的大杂烩”。
但是他不在意。继续在南部乡间画他的阳光、水果和女人。
在当时,马蒂斯所代表的野兽派以一个全新面目大喊大叫着走到前台。革命到最后,马蒂斯竟声称艺术只是一把安乐椅。可是勃纳尔在前面早就把安乐椅做好了,而且似乎比马蒂斯的那把更舒适。
(二)巴尔蒂斯对“现代艺术”有着明显的敌意。他说:“现代没有艺术了。艺术首先是一种匠人的手艺,艺术是从这里出发的。虽说艺术不仅仅是技艺,可是光靠发明不行。”他把现代艺术中某些行为视为无技术含量的“脑筋急转弯”,着实有点损人。
巴尔蒂斯崇尚技艺,他甚至羡慕十九世纪那些拥有好手艺的平庸画家。他认为“在这方面比二十世纪许多大师都强。”诚然。但是存在悖论:如果巴尔蒂斯画得出那般娴熟而华丽的画,那么他是否还具有着巴尔蒂斯式的意义?
(三)“现代艺术”已成为传统。那个“绘画已经死亡”的著名论断也随之成为过去式。取而代之的是“后现代主义”的新口号。对此,批判家英国人拉塞尔•泰勒有句话颇有辨证法:“如今我们生活在一个多元化的世界里,最先进者——可能是后现代——往往可能看起来最传统而且最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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