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德在创作观念作品《后山念》。他刷墙、凿墙再封墙,彻底把他古今并陈的画作嵌在了美术馆的墙体内部,以等待未来的再考掘。
今日美术馆供图
王天德将自己的“烫”山水作品与张照的书法作品《桃源行》进行了装裱对接,形成了新作品《张照(1691-1745)-桃源行No06》(左图)。他还有将自己的水墨画与古代碑文对接的作品。
开“门”见“山”,这次当代水墨艺术家王天德让我们看到了他对水墨的新玩法。近日,“开门——王天德个展”在今日美术馆开幕。作为当代水墨的实践者,王天德曾以书法代画、水墨装置进行着水墨当代化的探索,并以“烫”山水形成自己的独特艺术语言。如今他又将“烫”山水与古代书画、碑帖对接,将古人的作品与自己的作品重置在一起,通过碑、册和观念艺术三种形式打开了探索之“门”的同时,也呈现了自己的新系列“后山”。王天德告诉记者,近30年来的当代艺术创作很大程度是与西方文本进行对接,而自己希望通过这个展览重新思考我们该如何看待传统、看待东方。该展将展至5月26日。
新 形式
古人书画与自我创作对接
上世纪80年代从浙美走出的王天德也是85新潮的弄潮者。传统书画及前卫艺术运动,成了他创作必须要面对的两极。曾经,王天德以书法代画、创作水墨装置进行着自我对传统书画的突破,也留下了“圆系列”“扇面”“水墨菜单”“中国服装”等多个系列。而其最为艺坛提起的则是“烫”山水的创作语言,这一系列也被命名为《数码》,其占据了王天德创作生涯的十余年。
而这一次,王天德的当代水墨实践似乎不再极端,而回归到古典。在新作《后山图》系列中,王天德将杨廷枢(1595-1647)《行书王问诗》、徐汧(1597-1645)《行书自作诗》,以及张照(1691-1745)《桃源行》中古代书画原件与自己创作的作品进行了装裱对接,形成了新的作品。
王天德告诉记者,收藏界对中国书画习惯性地喜欢老裱,但是我把这些中国古代书画打开,重新与我的作品装裱在一起,“我把它打开其实也是开了一扇门,我想说的是传统书画与我们是可以对接、对话的。”
新 系列
古典中重新思考当代艺术
“门已开,各位请自便!”展览似乎可以行进在打开一扇扇门的探索中。而通过开门,王天德给观众呈现的则是其最新的“后山”系列。王天德告诉记者,以这个展览为契机,自己将把延续了十余年的“数码”系列更新成“后山”系列。这源于一次办展中有个观众提出“数码”的名称是否也意味着王的作品能复制,“这确实给我出了个难题,当时我就在思考如何改变。”
想到以“后山”命名自己的新系列也纯属偶然,不过在王天德看来却极具中国式哲学,“山的前面都是文徵明、沈周、四王,而我们就在后山。但下雨时,后山也会有雨水。这也阐明了当代艺术应该在山里面重新思考的问题,”王天德告诉记者,中国元素不是要限制你创作,而是让你寻找如何与古典的交接,“后山一词包括我个人对古代绘画的思考和问题,未来我的创作都会叫后山图、后山念等。”
新 展陈
四大展厅打开四扇门
王天德为展览的展陈花了一年半的时间,今日美术馆挑高13.5米的空间困扰了他整整一个夏天。为此他曾想过做一件大体量的装置以“镇住”这个层高。不过在想到“开门”之后,他把今日美术馆隔成了一般家居的室内高度,用吊梁在其中挂了一面天花板,也用四个展厅呈现了四个“开门”的观赏过程。
展厅从《桃花源记》里“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的提示词开始,先是经过细长的甬道,地面尽头凸显出的则是王天德自藏的明代祝枝山碑文。此后三扇门,分别引导观众进入“碑与拓片”“手卷与册页”和“观念作品”部分。
其中在“碑与拓片” “手卷与册页”部分,王天德把他为人熟知的“烫”山水分别与明代的碑文、清代的名士书法真迹进行并置对接。而最后一扇门内则发生着更为精彩的一幕。他刷墙、凿墙再封墙,彻底把他古今并陈的画作嵌在了美术馆的墙体内部,以等待未来的再考掘。
【名词解释】
“烫”山水
“烫”山水这一创作方法是王天德以火灼取代毛笔书写的手法,将灼空的山水或书法创作覆于古代石碑拓片和册页之上,造成局部镂空线形,不仅像是经过岁月和风雨的侵蚀,而且改变了欣赏传统书画时图文分立的惯常模式。
王天德告诉记者,2002年在巴黎期间,偶然因为烟头掉落宣纸上,引起画面意外的燃蚀效果。此场景让他灵机一动,进一步发展为创作手段,“这几乎是天助,”他当时就跑到塞纳河边上以宣泄这份喜悦。
【古今对接】
回到东方
王天德将其最新创作的“烫”山水与古代碑文、书法真迹进行对接的作品。他说,之所以想到用此创作方法是希望重新思考一个问题,“近30年来的当代艺术创作很大程度是与西方文本进行对接。但中国当代从向西方学习的高潮期已经进入到思考期,我们应该思考的或许要重新回到东方来寻找。”
在他看来,在全球化中或许能对东方文化提出新的思考,“以前都是考虑中国的问题,其实应该是东方和西方的问题。考虑到这点,我们与世界的对话就会非常平和。”(文:李健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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