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特别适合做绘画的对象,细腻微妙。画女人体,我觉得情色的因素也很重要。女人体本来就是一个情色的东西,要说它一点都不情色,很虚伪。我觉得这非常正常,因为女人体是一个非常古老的题材了,我觉得很奇怪的就是,从上上世纪开始,所有的评论家都极力想把女人体说成是一种是健康,而不引起人邪念的东西,我觉得那是愧对人性的,是一种很虚伪的说法。但是从画家角度看,我画的时候,一点情色感都没有。我觉得她们就是一个光和色彩的媒介,我把她们看作是一个反射体,我迷恋的是这个。
——何多苓
何多苓 上楼的人
1996 年作 布面油画
144.5×114
cm
签名:H.DuoLing
96
展览:
1997 年 歌咏的忧伤——何多苓画展 山美术馆/ 高雄
2006 年 何多苓油画展 南京四方美术馆/ 南京
2006 年 何多苓油画展 中国美术馆/ 北京
2006 年 忧伤的诗歌——何多苓作品展 山艺术—北京林正艺术空间/ 北京
2008 年 写实新风貌名家联展 寒舍艺术空间/ 台北
出版:
《中国当代艺术选集(4)——何多苓》P180-P181 山美术馆1997 年12
月版
《何多苓——优伤的诗歌》 P119 四川美术出版社2006 年04 月版
在古典油画中,女人体一般作为身体美学的客体或者是神话、宗教故事中的人物出现,而何多苓则将女人体当作是诗学的客体,将其置入日常生活的场景之中。上楼梯,这个我们现代人每天都要做的事情,在何多苓笔下充满了诗意和生命的内在感动。作品中,何多苓选取了一个“在场”的视角,仿佛将我们的观看带入到真实的情节中,同时赋予这种观看以性别的视角,成为一种悄无声息的欣赏和赞美。画中人物背对观者,头部正好被遮挡,何多苓用这种方式隐没了面孔这一具有身份象征的元素,从而模糊了身体的具体性。在这个具体的环境中,女人并没有具体的指涉,而是一种普遍和典型的人体美,这一日常的空间充满了“物我两忘”的虚空和“以身观身”的佛家身体观想。女人提起右腿,刚好落在楼梯上,双手自然垂下,何多苓赋予了这个平常一瞬以古典的美感和诗意。在创作中,何多苓非常善于发现日常的诗学,善于感受隐匿在看与被看过程中的视觉美感,善于表达一种难以名状的情愫和形而上意味,而这恰好与美国画家安德鲁·怀斯如出一辙。
作为西方新写实绘画的重要代表,怀斯曾影响了一代中国画家的审美诉求与表达方式,而他最擅长的即是表现一种充满孤寂与诗意的存在经验。在代表作《爱侣》中,怀斯与何多苓采取了相同的处理方式,避免观众与画中人物直接对视,他将女主角的脸侧向一边,让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不同是的,何多苓采用了皴擦与调和肌理的方法将整个画面融为一体,而怀斯则是用明暗对比的方法,着力强调人物和周围环境的差异。从这一点上,我们也可感受到东西方文化中根深蒂固的本质区别:中国文化始终注重天人合一的综合的感悟,而西方则偏向更为理性的分析与思辨。
责任编辑: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