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岁著名画家黄永玉操持“文学行当”已有些时日，洋洋洒洒的三卷本小说《无愁河的浪荡汉子·朱雀城》面世也已快一年。前天，以他和这本书为主题的一场专家论坛在798艺术区举行，评论家李敬泽、止庵，作家格非、韩少功等人悉数到场，对黄永玉的“放纵写作”进行了热烈评说。现场，老顽童黄永玉再一次玩性大发，他耐人寻味地说了句玩笑话：“非常感谢这么多有学识的朋友，讲了那么多话，但是我不大能听得见。”

文学评论家李敬泽最初读到《无愁河的浪荡汉子·朱雀城》，是在《收获》杂志上。他认为，从某种程度上讲，该作品就包含着一种拒绝经典化的因素，放在当代文学里，位置也不是很清晰，但这也是其力量所在。“ 他有一种才子式的放纵、一种小孩一样的任性，非常可爱。”

“他没学别人，别人也没法学他。”书评人止庵一语道破黄永玉独特之处。这一点得到了与会者的一致认同，作家韩少功用“天马行空”、“撒手撒脚”、“无法无天”来形容黄永玉的这部作品。但他认为，这其实只是表面现象，后面真正包裹的是作者那颗温情、同情、软弱的心灵。

黄永玉个性的语言引起了关注。学者解玺璋表示，黄永玉的这部小说很有趣味性，包括他笔下的孩童、人们的交往、对话无一不是如此，“他写得很随意，但不随便。他用了很多湖南地方方言，但我们不觉得难读，因为他在内心已经加工过了。”解玺璋认为，这和市面上大量的作品完全不同，那类作品用书面语特别多，丧失了个性和趣味性。而在格非看来，黄永玉正是通过这种语言，使得书中的花花草草、人们的一颦一笑都显得如此亲切，“通过黄永玉先生的回忆，可以打捞这些很容易被我们的记忆忽略的瞬间。”

诗人、学者杨庆祥盛赞这部作品，是整个中国现代史上一部重要作品，只因为这是一部关于醒悟的小说。“小说中有数次写到关于醒悟的问题，这是黄永玉先生个体生命的一种醒悟。他在90岁这样一个年龄回望自己的前世今生，里面有一种对生命本真的热爱与审美超越。”

轮到见过无数次大场面的黄永玉说话了，面对满场读者，没想到他来了一句：“我一碰到人多就紧张，我没有正式上台讲过话，要讲都是有很长的稿子照着念。”随后，他开始扯起了闲篇，回忆起自己有一次在香港开画展时的趣事。那次画展上，主办方要求黄永玉现场作画并录像，“于是我就很认真地画起来，完全没有想到，我裤子拉链没拉，电视台的人要我转过头，告诉我拉链没拉。”那一次，黄永玉紧张地继续画，差点儿没画完。（文：路艳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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