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迁
《张蛋蛋与李花花》系列
著名的美学家和批评家丹托曾公然宣称:“当代艺术在极端的革新观念的驱使下,远离了诗意和美感,违背了艺术的本性,乃至走向了艺术的反面!”
一些美学家和批评家甚至直截了当的将当代艺术称之为“非艺术”、“反艺术”、“后艺术”。中国当代艺术也赶上了这波国际潮流,感官刺激和观念游戏被无限放大,诗意和美感甚至成了一些艺术家回避和调侃的对象。然而,乔迁是个例外,他是中国当代艺术界中少数坚持追求诗意和美感的艺术家之一,不过乔迁的“例外”不仅没有让他过时,反而比大多数追赶潮流的当代艺术家显得更当代。此次南京国际美术展,乔迁带来了令人惊喜的新作,用醇厚的“乡土气息”对抗着“潮流”的冲击。
乔迁,1968年生于江苏省徐州市,清华大学美术学院博士,中国民主建国会会员,北方工业大学艺术学院副教授,建设部全国城雕艺术委员会委员,中国工艺美术学会雕塑专业委员会副秘书长,青铜文化专家。作品先后入选《国际科学与艺术展》、《第二届北京国际美术双年展》、《中国--比利时雕塑作品展》、《中韩雕塑家作品展》、《第三届北京国际美术双年展》、《法国梅斯艺术博览会》、《中国艺术环球行动o纽约艺博沙龙展》等几十次国内外艺术展。
与大多数当代艺术家强调积极介入社会现实不同,乔迁热衷于具有个人色彩的追忆,力图通过追忆来重构自己的生活经验和文化记忆,坚持着诗意与美感的表达。乔迁的出生地徐州,也许是地域的原因保存了许多传统的生活态度和生活方式,这对他的审美趣味形成了极大的影响。他在作品中引入了真实的个人体验;为了拒斥宏大叙事,引入了本地的民俗文化;为了拒绝对本土文化的犬儒主义,选择了强调诗意与美感的表达方式。
当被问及为什么一直坚持理想主义时,乔迁说:“童年,童年对我太重要了。童年对世界的感受,奠定了我今生对美的诉求。童年的蓝天白云、树木、房子,一切构成了我对形式美的认识。童年的无忧无虑、天真无邪一直影响我对美的理解。我的每件作品都有对童年追忆的成份。”
乔迁的作品里有一份圣洁,它属于纯真年代在这个世纪的回音。“张蛋蛋与李花花”系列,每一件作品都有一个主题,每一个主题都描绘了一个不同的状态,“青青草”、“火”、“同行”、“新生”、“种子”等等,浑身上下洋溢着一种精致,它不是外表,不是可看得见的雕塑的细节,而是骨子里透出来的精致和纯真。一件件作品生动地摆放在那里,似乎让人走进了类似小剧场话剧的氛围。尽管他为作品起了一个很乡土的名字“张蛋蛋与李花花”,但是这个系列的每个作品都包含了双重的意义:简单的服饰样式,它携带了农业社会的气息,有着农业文明的一系列趣味,而人物的形象却是都市生活才有的,冷默、孤独,整个雕塑流露着忧伤的,黄金般的质地。
乔迁常常自嘲是一个“杂家”,除了雕塑领域,艺术理论,行为艺术、策展等都有涉猎,但近年却把大部分的精力放在了“大地艺术”上,大地艺术(EarthArt)又称“地景艺术”、“土方工程”它是指艺术家以大自然作为创造媒体,把艺术与大自然有机的结合创造出的一种富有艺术整体性情景的视觉化艺术形式。之所以对它感兴趣,乔迁说完全是基于与生俱来的乡土情结,他希望在大地上展现诗意的情怀。《倾听·太行山》是把耳朵的形状悬挑在不锈钢管顶端的纤细钢丝上,在太行山的山顶台地上,数量400余根,排列成庞大的队列,白色的耳朵在风中轻颤,金属反射着迷一样的光晕。作品暗喻的生命体接受自然的声响,在巨大的空谷中,一切声音都是来自于自然本源,表达了作者内心与自然交流的体验。
艺术评论家彭锋这样评价乔迁:“他是一个沉浸在自己诗意的追忆之中的艺术家,他对生命和文化中正在逝去的东西异常敏感,从而让他的作品在总体上带有怀旧的浪漫主义风格。但是,他的作品的批判性,一点也不亚于那些剑拔弩张甚至歇斯底里的作品。”乔迁作品中美,并不是体现在形象上,而是体现在所演绎的情感上,体现在营造的氛围中,体现在作品所引发的遐想里。乔迁在用小的温情抗拒大的无情,用内敛的宁静抗拒放纵的喧嚣,用诗意的追忆抵消赤裸的欲望。也许乔迁的作品发出的声音是微小的,但正因为微小,引起人们倾听的欲望才会如此强烈。从这种意义上来看,乔迁熟谙艺术风格总是成对出现的原理,他通过让自己与流行对立而成为真正的当代,让巨量而喧嚣的当代艺术成为他的纤细宁静的当代性的衬托。
责任编辑: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