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托·匹萨尼作品《宝贝俄狄浦斯的笑》
正在中华艺术宫进行的“琳琅满天——20世纪下半叶意大利表现性艺术展”,作为“同行展”的一个组成部分,证明了,与法国和德国一样,在意大利也隐约存在着受原始变形表现主义之风影响的艺术家。他们受到了人物和世界的演变、时间远去的感受,以及在二十世纪初备受欢迎的象征主义绘画精神和修饰特点的影响。
艺术史仍会铭记他们
必须承认,在二十世纪的第一和第二个十年,任何流派都不会承认自己举着“超前卫艺术”的旗帜,或与那些坐标对号入座。在我国,没有像在法国,更准确地说在巴黎,以及像德国布鲁克地区那样“强烈”过。
此前提似乎将意大利艺术朝着表现主义发展的前景给封闭了。虽然艺术家之间彼此存在差异,相互也没有明显的关联,而他们与阿尔卑斯山艺术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例如洛伦佐·维亚尼、阿图罗·马提尼、吉诺·罗西的“布瑞托尼亚诺”、“黄铜玫瑰树”,或二十世纪的两大绘画名家,如后未来主义艺术家卡罗·卡拉和原始主义艺术家乌巴尔多奥皮。通过这些名字就足以推断出表现主义的发源地,虽然他们从未正式声明过,但是,这在意大利艺术中却一直存在。这是一种攀附的、隐匿的,甚至有时会产生误解的存在,虽然它看起来仿佛源自邻国,试图摆脱意大利传统古典和文艺复兴的思潮,然而另一方面,却在阻挡着艺术家们登上由另一段历史造就和指引的绝壁。艺术家们通过一些粗野的表达方式,带着讽刺意味,用一幅幅显然未完成的粗制滥造的画,有时甚至故意采用低级幼稚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思想。这种方式显然与意大利对美的文化的传统典型定义背道而驰。
自二战以来,意大利一直存在着两大艺术阵营,即“现实主义”和“抽象艺术”。通过对现实主义思潮的肯定,胜利似乎在朝前者微笑,发展方向也主要转向流行风潮及其信条,反法西斯主义也相当强烈,这其中艺术也进行了恰如其分的夸大。这些艺术家得到了多方支持,包括当时激进的批评方以及经过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灾难和困苦后,在有利的经济条件下成长起来的新生的大众收藏家们。通过展览和奖项,意大利收藏家们慢慢都对这类艺术进行了肯定,而艺术家们的综合能力、社会批判性,以及对现代世界的谴责与审视,这些曾使他们取得成功的基础却在慢慢消失。艺术家如古图索、萨米妮耶考以及其他流派的成员,虽然艺术创作也接近源于地中海、意大利的表现主义方式,但却未能抵制住市场的成功和突然的名声大噪。事实上,他们已然成为了制作代表着他们的历史和经历的系列作品的生产者,凭借着类似政治影响力而成为了人们关注的焦点。但真正的创作,却可能已经远没有那么实至名归了。
抽象艺术家却走出了一条新路线,随着源自美国的抽象表现主义的降生,本土的艺术家们在威尼斯六十年代的双年展中,与新生的遵循传统具象绘画方式的波普艺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两个派别之间的对话较为强烈,有时甚至硝烟弥漫。与具象和抽象之间的艺术分歧不同,这里产生的争论已不仅仅局限于艺术界,在当时的社会,已经制造了舆论冲突,甚至慢慢地融入了日常生活,而且并不只专注于强大的消费主义理论中。当然,流行艺术家们代表了门面“文化”,但也在寻找一个新的发展平衡点。在民间,人们开始探讨新的出路,以致后来被强烈批评的消费主义,甚至凭借初期的经济紧缩迹象以及国家受到石油成本的影响。在社会危机中,即使在具象艺术面前,艺术也显得日益边缘化,并被认为是老式的传统主义者或过时者。但是在这些新诉求出现后,不管从社会方面还是文化方面,都不能不压倒抽象艺术,其中,虽然也考虑到了适度创新,但与具象艺术相比,人们却无法承受概念艺术和六十年代以抛弃富裕生活为特点的“极简主义”的冲击,这一现象如今在意大利还被称为“经济激增”。
然而这样的危机却一下子打消了之前建立起来的艺术确定性,而且即使抽象主义和具象主义这两个派别在意大利艺术界依然如此稳固,但也出现了无力之感。
意大利艺术的这一侧面,虽然与“超前卫艺术”相比有所不及,但是,仔细分析后却能看出它所带来的长期裨益,艺术家们虽未与市场成功绑定在一起,但仍然会被艺术史铭记。
折射意大利艺术的一段剪影
出现在中华艺术品的意大利表现主义艺术展览中,展出很多表现主义派知名艺术家的作品,例如塞尔吉奥·瓦齐,他也许是意大利二十世纪最伟大的艺术大师。这并不奇怪,他与艺术家如德·契里柯和古图索、马蒂亚·莫瑞里及其他很多人都是好友,他们共同代表着意大利绘画的不规则性,同时也受到“贫穷艺术”、“概念主义”和“极简主义”的挤压,除了在艺术圈的外围略为人所知外,他们并没有机会发出自己的声音。在这些不规则性的艺术发展中间,还有一些高水平的实例,如埃齐奥·格瑞巴乌多,他的作品曾在六十年代的威尼斯双年展大奖赛中获奖,当之无愧的杰出作品“罗国格瑞菲”,以在绝对白色中呈现出非同寻常且出乎意外的白色诗意闻名。但毫无疑问,其中最伟大的艺术家还是马里奥·思琪法诺,他有着完全自主的个性,也与意大利的波普艺术有些联系。在他的艺术成熟时期,曾与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表现主义绘画形影不离。在我看来,马里奥·思琪法诺无疑是战后时期意大利最伟大的画家。他的作品在其去世后的几年内得到了应有的探讨、研究和汇编,他将成为艺术史上的巨匠,影响力将不仅仅局限于意大利。与他同时期出现的艺术家还有瓦伊奈尔·万加里、布鲁诺·贝努兹以及恩佐·埃斯珀斯托,这批艺术家在意大利已经很出名,但在国外还没有得到大家的广泛关注。他们倡导反平等,而推崇与时事趋势间的鲜明对比,进行平行比对。其中的典型艺术特征是吸引了来自北美的抽象表现主义。毫无疑问,艺术精髓是吸取了埃米利奥·维多瓦的艺术创作,但更具有新鲜感。在创作加入了符号元素后,艺术家们也使得作品更独具一格,彰显了地中海诗意隐喻的表现能力。然而,布鲁诺·贝努兹却是批评家雷纳托·巴瑞里的“新-新理论”流派的倡导者,他在“超前卫艺术”绘画中加入新态度,融入自主性和原创性,使用图像并扭曲意念,采用先进的技术和非常个人化的表现,通过材料的运用冲出固有观念,形成一种独具一格的画风。他一直游离于绘画和雕塑、写实和修饰之间,玩着一种微妙的智力游戏,提出常常是无法解决的问题,但其中却包含着世俗化的宗教表现力,并由此形成了他个人的当代艺术图标。
展览并非想借用意大利表现主义的光环,而是旨在使典型的意大利绘画以有形的方式呈现出来,虽然它总是按照自己的方式在前进,有时甚至鲜为人知,但却是博大厚实的。尽管如此,艺术家们能够创造一条原始路径,在绘画中激发出强烈的意大利情感,这在全世界的艺术圈内也是独一无二的。因此,本次展览并不是为了证明具有意大利鲜明印记的表现主义艺术的存在,而是通过文字的媒介,在形式和方式上,折射出意大利整体艺术面貌的一段剪影。然而,意大利表现主义是存在的,具有典型的意大利特征。不可否认意大利的表现主义艺术家们是与众不同的,这些艺术家和他们的作品都是证明,实实在在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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