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国昌作品——渔者,纸本设色,68cm×68cm,2002
蒲国昌作品——花鸟·蚊之一,纸本水墨,68cm×68cm,2003
【吾艺网9月12日讯】9月14日,“新创物——蒲国昌当代水墨展”将在北京798艺术区圣之空间开展,展览将持续至9月25日。为此,圈内人都百般照顾他,所有人都遵守这个约定俗成的规矩。记者也是在安排采访的当天下午直接去到蒲老的工作室,他正在那里。
已进古稀之年的蒲国昌还是一个时尚老鬼的姿态和做派,一件海蓝色衬衣让人忽然明白,原来鲜亮的颜色才是和当代情绪相一致的。蒲老时尚,他参加派对、到商场购物、讲究穿着也喜欢美女,他跳迪斯科、打篮球,不拒绝任何拥抱欢乐的机会。他是一个愿意主动介入和参与生活的当代艺术家,在他看来,当代艺术家应该和当代生活的精神保持一致。
“水墨敏感,更适合我的神经质”
作为上世纪90年代中国美术界“贵州现象”的主要人物之一,蒲国昌被公认为是贵州当代艺术界的艺术大师。此次展览是继85年北京、87年南京、97年美国之后蒲国昌举办的第四次个展,也是规模最大的一次,将展出蒲国昌20世纪90年代以来的作品,共计70余件,主要为其近期颇具代表性的水墨作品。
蒲老有一种精微的敏感,许多别人看来不是事儿的事情,在他这里会成为钻到心窝窝里的记挂,比如明天有人来访,开会要发言;而一些别人看来不得了的事情,比如单位里的竞争,蒲老却可以轻松绕过去,主动退避。他评价自己是一个“神经质”的人,一天想得很多,经常睡不着觉:“我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思考想问题,想艺术,以及与艺术串通的一切问题”。
九十年代初,蒲老开始研究并结合传统的蜡染技艺和造型语言作创新中国画的尝试,媒介从布面转换到宣纸。蒲老说道:“宣纸很敏感,一点落下去就永远有迹可循。在宣纸上画水墨,更能表达我的神经质,一切思想放到这里都记录在案。”在蒲老看来,当代水墨是身体性的体验,是把自己摆进去,而不是传统国画那样一开始就进入规范和符号。
灰梦
在为即将举行的北京个展做准备的时候,蒲老将自己的作品分为了三个阶段:茧缚—惊蛰—灰梦。“茧缚”是蒲老学生时代的作品,还在蚕茧里收束着;“惊蛰”被蒲老称为“生命的狂欢”,也就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作品具有强烈的苏醒后的解放感;“灰梦”则是之后到现在的阶段。“我的后半生作品充满了悲剧色彩”,蒲老如此总结道。因为极度敏感和神经质,多年来蒲老还是在睡眠障碍中体会到了“受难”的感觉。
采访中,蒲老和记者聊起了一个梦:“灰蒙蒙的城市里,人们面目不清、面无表情;我找不到路可逃,路牌也看不清,旁人也不理我,给我指路的人最后指了一条错误的路。。”这个梦蒲老重复着做了很多年,直到前几个月,这个梦终于有了变化。蒲老接着说:“从前梦里是很冷的感觉,这次梦里出现了一间有亮光的发廊,一个老头儿出来给我指路,但依然很黑,看不清。”蒲老说这个梦之后,“有一种释然的感觉。”
对于蒲老,作品呈现的三个阶段正好也契合他本人三个阶段的人生状态,也是他这大半生的归纳。他的画与他的内心一致,在蒲老这里,笔墨不再只是追求无限的蕴藉含蓄,而是纵情恣意的生命性投入。哪怕是“灰梦”,也是在巨大的悲剧底色上做狂荡激烈的生命性改造。
自己跟自己玩儿
上世纪六十年代,贵州文艺界最早知道蒲国昌并不是因为他的美术作品,而是一次他演的一出独角戏《人生座谈会》。“就在一面镜子面前,我一个人反串各种角色,自说自话,惹得下面的人大笑”,蒲老从年轻时候就喜欢自己跟自己玩,走到哪里都是异数,经常“受批评”。
蒲老说他是“逆潮流而动”,身处每一个时代都与那个时代显得格格不入:当时代沉默不语的时候,他插科打诨;当时代熙熙攘攘的时候,他缄默不语。这种“不合时宜”、与时代反向而行让蒲老觉察到深深的孤独,但他依然不改初衷,“就玩儿自己的!”。当代艺术多变幻,蒲老却一直走在自己的路子上。变或者不变,是“自觉”的结果,并非为满足某种诉求而做的努力。
艺术不是推理解密,不用道理说法。观看蒲老新作,看他似乎回到了“零度”知觉,回到了婴儿的状态,在没有文明遮蔽的状态下感受天地,而后从内在的觉知摸着出来画出“非如此不可”的一笔。蒲老说,“画画不用太自信,只要自由”。蒲老所谓的自由,就是自己跟自己玩儿罢!
离开蒲老工作室的时候,蒲老和记者约定14号北京展览见。我不忘提醒蒲老,待他那个梦下次又有新的进展时,不要忘记告知我。(文:张新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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