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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鸿:当代需要现实,但不是你想的现实
2017-01-14 来源:99艺术网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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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国核《奶牛舔破车》


展望 作品


艺术虫:您认为中国当代社会最大的现实问题是什么?

蒲鸿:这个问题很大。我感觉一个艺术工作者应该从不同的角度或者不同的层面去看现实,但越来越多的现象是很多人把自己定义为公共知识分子的身份,试图用自己的言论去影响别人,说“中国正在发生什么事情,或者中国应该面临怎么样境地”,我觉得这不是艺术圈要做的事。中国的现实变化这么剧烈,对每个艺术家的创作造成了很多很大的影响,但至少有一种影响我不是很赞同,就是有一些艺术家或者艺术评论者好像离开了自己的本职工作,过于把自己放在公共知识分子的角度上去看问题。我们不可能每个人都像艾未未,一边做很成功的艺术家,一边还是非常具有影响力和公共性的社会人物,我觉得这是不一样的。谈到中国的现实问题,中国现在的政治文化经济的变化太复杂了,我们都可以和买菜大妈、出租司机一样侃侃而谈,从现状来说,当代艺术需要现实,但不是那种清谈式的现实,艺术行业面临更紧迫的是自身的结构问题。

 

艺术虫:现在有人提出“新现实主义”,这个“新现实主义”跟我们以往说的“现实主义”有什么差别?

蒲鸿:“新现实主义”这个概念提出来不是很新鲜的事了,像电影界包括文学,他们对新现实主义的定义可能早在90年代或者80年代都提出过,但是我觉得提出这个概念对当代的“现实主义”是有好处的。我们现在谈论的“现实主义”与50年代所谈论的“现实主义”肯定不一样,假如我们落入到以前的“现实主义”美学框架——以“大众”的、“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的那种路线去谈“现实主义”,这肯定是与当代的“现实主义”有距离。关于现实主义,我最近关注的有两个。一个是卢迎华写的关于鄢醒在麦勒画廊举办的个展的评论,写的非常好,题目就是《新现实主义》。这种现实主义就与以往不同,她把鄢醒的个人创作放到“全球化”的境况中去讨论,这就让鄢醒的创作作为一种亚文化的代表取得了自己的位置。另一个关注的是去年冷林在佩斯画廊做的展览“现实主义之后”,那个展览其实就是将中国一些有抽象艺术外观的艺术家和美国的物派放在一起来谈,你去看他的展览前言,它的内容含量非常大,他提到了很重要一点,而且这一点很具有启发性。最近几年,尤其在抽象艺术这边,越来越高的呼声是试图通过这门艺术来创造出中国的文化主体性,因此如何把现实主义精神放在抽象主义之中,这个可能更多的是从当代艺术的角度来谈现实主义的,我觉得当代艺术是需要现实主义的。

 

艺术虫:如今的当代艺术在表现手法上,属于一种“百花齐放”的状态,各种表现形式都有,但是就我观察,有些关于“现实主义”艺术的表现形式虽然很花哨,但感觉上它所表现的主题很模糊,不知道这个作品想表达什么,为什么会产生这种状况?如何解决?

蒲鸿:我认为从当代艺术的角度来看“现实主义”有一个误区要回避,就是用某种风格或者手法来对待当代艺术,把当代艺术分为很多流派,分为很多风格来谈。60年代罗杰·加洛蒂有一本书叫《论无边的现实主义》,这本书的观点就是完全把表现主义、立体主义都放到“现实主义”这样一个范畴来讨论,当然它也提出了这些表现方法的核心就是现实主义精神,但这本书的作者代表了一种非常现代主义的划分方式:把艺术按流派和风格来分;我觉得当代艺术就应该完全抛开这样一种模式,我们把艺术家按照风格或流派或创作手法来分类,比如这个艺术家是装置艺术家,那个艺术家是影像艺术家,这种分法就像标签一样,它对艺术创作没有太多影响的。在创作中,最根本的是要抓住一个实质,就是他们是不是面对“现实”问题并作出反应,我们更应该强调刚才说的那种“新现实主义”的精神,而不是手法或者方法;所以现在有人批评这种用风格形式来分类的观点完全是一种市场逻辑,我也不是特别赞同这种分类的方法。

 

艺术虫:那在当代的现实主义艺术中,有没有让您印象深刻的作品?

蒲鸿:有很多。今年我金棕榈和金酸梅奖的评选中,我提名了展望的《我的宇宙》还有廖国核的“坏画”,尤其是后者,一位年轻艺术家的画作,让我印象很深。

 

艺术虫:我了解到您现在比较专注于雕塑理论,您为什么会对雕塑这么情有独钟呢?

蒲鸿:一方面是机缘吧,另一方面我认为当代艺术有一个重要的维度需要被深入挖掘,就是对“空间”理论的关注。我们可以通过很多的途径进入到“空间”里,比如说通过身体、表演,乃至很小的光线或是很微妙的心理都可以进入某个“空间”,雕塑只是我切入到“空间”这个大概念中的一种方式。你可能看到很多艺术家,像隋建国、展望这种雕塑科班出身的艺术家,他们对空间的感受非常强烈,也非常直接,角度也会和其他艺术家不一样。

 

艺术虫:您现在也开始策划一些展览,那么您认为策展人对于艺术、艺术家和社会应该有什么责任?  

蒲鸿:我觉得我现在的身份更多像一个作家,在将来的几年,我肯定会介入到“策展”的工作中。时代也在变,当代艺术圈也在变。现在“策展”这个领域在中国比较混乱,我们这个时代赋于策展人太多的权利。从2000年初就在讨论策展人的转向,无论在国际上还是在国内都在讨论这个东西,很多人认为策展人应该是艺术的代言人,或者应该是艺术家的代言人,甚至是这个社会的代言人,但是我认为“策展”是一个服务型很强的工作,更多强调的是“服务”这个理念。它服务什么呢?不管是画廊老板、收藏家还是策展人,我们都需要围绕一个核心,就是发掘更多富有创造力的艺术家。策展人的工作不应该是面对整个社会的,当然我们也有义务和责任把我们的艺术介绍到社会中去,但是更多的应该是通过策展人和那些其他身份的人——像批评家也好,画廊主也好等等,一起努力建造一个非常健康的行业系统,在这个系统里我们能保护艺术家最大的限度地发挥他们的创造力,我觉得这应该是策展人该做的,而不是在做展览的时候策展人在表达他的声音而不是艺术家的声音,我不是特别欣赏这种东西。

 

艺术虫:就是把策展人看作是艺术家背后的一个支持这种角色?

蒲鸿:对。当然有点需要强调,任何一个好的展览背后都会存在策展人和艺术家的交锋、博弈和调和,这个问题更为复杂。但在这里,我的观点就是,艺术圈应该维护艺术家的个体价值和他的创作,没有好的艺术作品,再好的策展人也出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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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当代 艺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