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的4月,国内艺术品拍卖市场被愁云笼罩,各家拍卖公司纷纷加大力度展开全球征集,力求通过精品策略在稍显冷清的春拍中夺得先机。
就在人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春拍会出现什么珍稀拍品、春拍是否是传统藏家夺回失地的好时机……”之时,4月15日,艺术圈人士豆瓣网友“一杯生普洱”的文章《最近艺术市场海外进口的查税风波》给本就不平静的艺术品市场带来了另一阵的涟漪。
他在4月15日的文章中透露,“4月6日,IFAS艺术运输公司的高层被控制。它是上海当代艺术博览会当年的指定运输商,也是很多中国藏家购买艺术品的首选运输公司,据说被扣下的还包括尤伦斯基金会的藏品。因为这个公司一直是UCCA的指定运输商……8日,北京诺亚艺术品运输公司的负责人和部门经理被海关请去协助调查。而诺亚艺术品运输公司是很多国内藏家在海外购买作品,特别是在拍卖上购买作品首选的运输公司。”这是两个确实的消息,而不确定的消息还包括“北京和上海各有一家外国画廊被协助调查。紧跟着,上周五(5月13日)下午怀斯展览上,原定出席的某重要收藏家居然没有露面,直到14日才出现,有传闻也被海关约谈。”同时,他在文章中提到,“据中国海关和艺术市场的专家了解,在2010年,联合国公布的从香港进口到我国大陆的艺术品(含所有的门类)总额为1270万欧元,而我国政府的统计数据从香港进口的仅为170万欧元。”同一天,依靠爆料在艺术圈微博中广为人知的“阿特姐姐”也表示,“据说近期狂查进出口艺术品走私,已调查境外某大拍卖行。”
两天之后4月17日,“阿特小白”评论称,“佳士得拍卖公司等指定运输商IFAS高层被控制及北京诺亚公司的负责人李某被调查只是一个孤立事件。”并进一步分析,此事件对艺术市场未来没有任何影响,而早期的进口艺术品现在需补交税款,才是笼罩在市场上的真正乌云。4月19日,阿特小白再次发声:“传言佳士得、苏富比两拍卖行国内代表处被查封并被追讨近几年约二十亿奢侈品关税;又闻与其关联的三家运输公司负责人被诉协助走私艺术品而接受调查,再爆两拍卖行爱护性将国内所有客户名单交出,海关方面对重点客户正注意传讯。”对此,佳士得北京办事处工作人员只是简略地表示,“我们正在按照有关当局的要求,配合其对第三方的调查。然而,也曾以爆料出名的“阿特小白”在此后,微博中仅剩下一条微博,并且在介绍中写道,“本博全面改版中……”
4月24日,另据媒体报道,海关掌握了诺亚公司逾800个客户名单,随时可以进行排查。而负责此事的北京海关目前正在依法进行调查。
此后,随着国内艺术品春拍的陆续展开,人们的视线依然回到了艺术品拍卖之上,虽然目前春拍“天价”寥寥,但是行家与藏家们依然希望通过较早开始的春拍以观察到今年上半年艺术品市场的行情,以便做出应对之策。同时,由于国内艺术品市场及众多藏家和行家们对于“关税”问题的忽视,艺术品关税调查时间也进入了一段沉寂期。
直到5月21日,在这个周一,艺术品行业内的绝大多数人在早晨都看到了来自《东方早报•艺术评论》的调查报道《艺术品查税门升级 大佬纷传被拘》,文章透露,某大型金融机构艺术品负责人、艺术品经纪人伍劲因艺术品逃税金额巨大传被拘留。同一天,东方早报艺术评论人“顾村言”在微博上称,“收藏家余德耀主力证实余已被协查”“上海一大收藏家在接受海关调查后表示悉数补交税款。”
此后,北京海关表示近期将首次对查税门事件公开表态。艺术品关税调查事件似乎正在触及越来越多的业内大佬们,在5月28日,《东方早报•艺术评论》再次发表关于此事的调查新闻《“查税门”多米诺:被拘者增加,海关将回应》,文中称“一场由进口艺术品查税引起的风波,已由最初的收藏家、境外拍卖行,延伸到艺术品经纪人、当代艺术推手、艺术基金、艺术信托等艺术金融资本领域……被拘艺术界大佬的数字正在扩大……某艺术品基金负责人5月17日被拘。”
5月30日,中国农业银行股份有限公司30日公告证实,该行执行董事、副行长杨琨目前正协助有关部门调查。杨琨案成为自2005年张恩照案之后,被曝“出事”的又一国有银行高管。杨琨“出事”,也让一系列事件的主角神秘商人王耀辉浮出水面,公开资料显示,这位 身份复杂的商人,既是北京朝阳区近年来兴起的蓝色港湾国际商区的打造者,又涉猎基建项目,是京津塘高速公路二线工程的投资人之一,还是中国新兴艺术品投资市场的大买家。资料显示,截至2011年底,王所控制的雅盈堂已发行4只信托,融资总额高达8.7亿元,其大手笔便是2010年以4.368亿元的天价拍下黄庭坚的《砥柱铭》。并且在拍下《砥柱铭》不久之后,王便联合吉林信托以上述名画抵押,于2010年9月30日成立“雅盈堂艺术品收益权集合资金信托计划”,募集资金4.5亿,期限为2年。
6月1日,《华尔街日报》中文版透露:消息人士表示,中国民生银行股份有限公司品牌管理部总经理何炬星正在被调查,可能与艺术品税收以及艺术品信托违规提供房地产业资金相关。不愿透露姓名消息人士周五向道琼斯通讯社表示,何炬星已经被公安机关带走调,但该人士没有透露进一步细节。民生银行投资者关系部不愿具名人士称,此事不属于信息披露范围,拒绝置评。何炬星同时是北京炎黄艺术馆馆长。目前无法立即联络到炎黄艺术馆对此置评。
看起来,艺术品市场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