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鲁迅收藏龙纹砖拓片
鲁迅的艺术爱好广泛,他对于古籍考据、校勘、编辑以及其他艺术所搜集的资料和其涉及的言论,都是非常可贵的。
鲁迅勤于校勘、辑佚、搜编的工作。他从故书中搜采出会稽先贤的著作,校订了《嵇康集》,辑录了《古小说钩沉》《唐宋传奇集》,一直到搜辑《小说旧闻钞》,都是这一部分工作的业绩。
鲁迅早年居北京时,抄录古碑颇多,他的书法艺术挺拔隽秀,正是从六朝古碑脱化而来。他又开创了中国考古的艺术形制学,他搜集的汉石刻画,以及六朝隋唐的造像、拓本,极其丰富。过去的嗜古者,只注意于文字的摩拓,对于碑边碑底的花纹图案,多不甚注意,鲁迅先生特别注意于此,且有卓越的识力,鉴别考证甚精。
鲁迅很注重外国优秀的艺术,他曾刊印过不少欧洲、日本等艺术家的木刻、绘画、小品等等。对于木刻版画的介绍,他更用了不少精力,曾组织木刻讲习会,请日本内山嘉吉讲授技法,而他自任翻译。
鲁迅很精于书籍的装帧,凡是他所装帧的书册,都很有特色。中国的毛边书就是由他开始倡行的。他自己著译的作品,大都是自行设计,自行动手装帧的。刊物和他出资刊印的书,如《未名》《奔流》《海燕》《海上述林》等,也都如此。《海上述林》印刷装帧的精工,在当时中国出版品中,殊罕其匹。
在艺术理论中,他曾经翻译过卢那卡尔斯基的《艺术论》,板垣鹰穗的《近代美术史潮论》等。而他自己对于中国古代艺术的观察,也多具独创的见解。他游西安时,曾搜集过弩机、镜鉴、古印,他说由弩机可以看出兵器的演进;由海兽葡萄镜可以看出当时大胆使用域外的花纹;由唐印中使用草书,可以看出当时的生力弥漫,毫无拘滞的情形。他这种由物质以证明人类社会文化发展的见地,与当时那些玩古董的人是异趣的。
鲁迅对古代艺术的见解,虽然在他的文章中只是片断的散论,但若贯穿起来,便是一串晶莹的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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