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民《晦晦明明》纸本设色 68×89cm
丙子之秋,我在观赏一次浙江花鸟画展时,曾对友朋放言:“张伟民的工笔花鸟迟早会浮出水面。”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了,他的工笔花鸟画不但浮出了水面,令人赞叹不已,而且业已成为当代工笔花鸟创作的一个成功样式。
张伟民的工笔花鸟是独具神韵,且充满了现代美感的花鸟世界,实是一种人文价值和生命价值所创造的一个诗化了的唯美境界。
读张伟民的工笔花鸟画,是那么的静气,没有一点点的火气,似桃花园中的一种绝唱。他的画,是那么的耐看,那么的耐人寻味。逼得读者静下来,静下来,去耐心地品读,耐心地思考,耐心地回味。那勾线,那色彩,那构图,似从古人中来,却又与古人相去甚远。无论那巨幅宏制,还是盈尺小幅,都充满着活力,充满着灵气。令人产生无限的遐思。你根本无法想象,这些画是如何画出来的,是怎么画出来的。工笔花鸟的创作能达到如此精妙绝伦的境地,实在令人扼腕叹赞。画中透露出一种忧伤,一份禅意,一个境界,一种无法散去的诗化了的绝个境界,一种无法散去的诗化了的绝妙语境。
张伟民工笔花鸟艺术的成功,首先得力于他那深厚而扎实的白描功底,他的白描线条,洒脱而自然,遒劲而峭利,飞舞而生动。所绘对象,造型精准,形象生动。这完全得力于他长期的临摹与写生。他临摹过画史上不少名家大师的作品。既有宋人佚名的《梅花聚禽图》、《锦鸡飞禽竹石图》,又有宋·李迪的《雪树寒禽图》,还有明·林良的《白腹锦鸡茶花图》、吕纪的《鹰击荷塘图》,更有清·恽南田的《没骨花卉图》,华喦的《栗树八哥图》等等。所临之作几可乱真。从中足见著力之久、功夫之深。长年的写生,更是造就了他对自然界瞬间事物的把握,达到了闭目尤在心中,下笔如在腕底,达出神入化、浑然化一的境地。
再次是他的色彩。张伟民工笔花鸟的设色,层次分明,艳丽多姿。既华彩夺目,又艳而不俗;每一幅有每一幅的主色调,每一幅又与每一幅绝然不同。无论是勾勒法,还是勾填法;双勾法和点厾法,抑或是勾花点叶法,还是勾勒与墨骨结合法,经他三矾九染,达色不碍墨,墨不碍色,色墨融合,交相映辉。在他的创作中运用自如,始臻其彩,今人实无人可达其妙,也无人可出其右。
三是他的构图,张伟民工笔花鸟画创作的成功,除了白描、设色之外,其关键还得力于他的构图。构图作为绘画艺术创作的一种形式,除了准确而深刻地表达画家观念与情感之外,还必须体现出视觉的美感。张伟民工笔花鸟的构图,布局高远,著意深邃,突出之点,显得丰满而充实。他的许多创作,往往采用线型安排为主的布局法,将整个画面分为主、辅、破线三种类型。其主线往往以确定形式为主导,以辅线加强主线的气势,而运用破线打破笔调的布局,同时又以对比的方式再次突出主线。故其创作的工笔花鸟,构图别致,形象逼真,气韵生动,呈现出一种强烈的现代感和新的花鸟样式,创造了一种别于古人,又区别于其他画家的既有生活又有现代构成图式的个性风格。
读张伟民的工笔花鸟,是那么的具有诗意,每一件作品都如一首首吟唱不完且又回味无穷的诗作。有的以韵胜,深然文雅,显得蕴藉而空灵;有的以意胜,精致惠能,显得深邃而透辟;还有的情辞意长,显得丰腴而秾华;更有的甘芳隽永,显得骨劲而冷峭。而这一切,正是他将人之生命价值的感悟和对人生意义的认识,通过手中的画笔,演释出一首首属他特有的诗意化境般的心灵绝唱的诗篇。
戊戌春月写于杭州苦竹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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