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当代艺术在2005年至2008年经历发展高峰时期,一些投资客更是助高整体价格,天价频出,油画及当代艺术得到前所未有的关注,成为最受瞩目但却最不被看好的板块。2008年至今,油画及当代艺术板块在调整中不断成长。从春拍结果来看,常玉、赵无极等名家进一步凸显市场引领作用,二十世纪早期油画阵容更加强大,写实板块表现最为稳健,早期当代艺术名家名作仍受追捧,而藏家对作品的质量要求也越来越高。
成交喜忧参半
香港佳士得2012年春拍“亚洲二十世纪及当代艺术”3场拍卖总成交额为6.3亿港元。其中,夜场拍卖取得3.62亿港元的成绩,成交率逾90%,常玉的《蓝菊与玻璃瓶》以3897.5万元位居榜首。成交排名前十绝大多数是常玉、赵无极和朱德群的作品。
北京保利现当代艺术各专场总成交额达4.4亿元,“现当代中国艺术夜场”57件作品成交47件,总成交额1.7亿元。“八八人体大展重要作品专场”封面作品——杨飞云的《静物前的姑娘》在多次竞价后,以3450万元成交,创造艺术家的个人纪录。
香港苏富比 “二十世纪中国艺术”取得2.55亿港元的总成交额,成交率达90.7%。虽然专场拍卖冠军为张晓刚的“血缘大家庭”系列,但其余几张却表现平平,赵无极、丁雄泉等人的作品拍场抢眼。
中国嘉德“中国油画及雕塑专场”总成交额为1.6亿元。其中,沈尧伊《革命理想高于天》以4025万元夺得该场头筹,实属出人意料。拍前备受关注的赵无极作品表现不俗,虽然其最高估价作品流拍,但其《13.2.92》以1207.5万元成交,位列专场成交前列。徐冰的《魔毯》以529万元成交,显示市场新的风向标。
北京匡时油画雕塑板块总成交额为8585.6万元。北京传是现当代艺术继续遵循市场热点和学术价值两条主线,推出了116件拍品,总成交额5168.1万元。北京华辰“中国油画及雕塑”专场上,靳尚谊的《孙中山》以2047万元成交,刷新靳尚谊油画拍卖纪录。
从总成交额的数据来看,香港佳士得“亚洲二十世纪及当代艺术”与2011年春拍7.62 亿港元的总成交额相比,有小幅下滑;而北京保利现当代艺术板块4.4亿元的总成交额与2011年春拍9.3亿元的总成交额相比,缩水近55%;香港苏富比2011年春拍当代艺术板块总成交额达6 亿港元,整体缩水超过55%。当代艺术成交大幅缩水已成定局。
20世纪艺术大师,市场定心丸
从春拍总体形势来看,20世纪中国艺术大师精品虽然在价格上并未创新高,但其市场的稳固性和受追捧程度进一步提升。具有东方美学精神,中西结合的油画作品在市场表现良好,带领油画及当代艺术品类持续走高。高价位作品主要集中在常玉、赵无极、吴冠中、朱德群等艺术家中,他们对该板块的市场行情起到重要的巩固和推动作用。
最受瞩目的当属香港邦瀚斯当代艺术部门首场拍卖——“寻古探新”,其中包括15件朱德群及赵无极的作品,100%成交,成交价比售前估价超出两倍。其中,朱德群、赵无极两位艺术家的油画及水墨水彩纸本总成交价为6340万港元。
在北京保利春拍中,赵无极的作品《23.3.68》以1300万元起拍,叶茂中也参与竞拍,但最终以1943.5万元被一个电话委托竞得,该作曾于2007年12月在台北中诚拍卖以744.5万元成交。中国嘉德“中国雕塑及油画”专场成交作品前三中,赵无极作品占有两席,尽管如此,此场的赵无极最高估价作品却流拍。
在2012年春拍中,丁雄泉作为市场上的黑马,表现引人关注。在4月至6月间,丁雄泉总计有大小作品95件上拍,其成功换手率皆超过90%,成交价稳步上行。
对于20世纪艺术大师市场的表现,北京传是拍卖当代艺术部总经理阎安表示,近几年来,随着国内藏家对现当代艺术市场和艺术史研究的不断深入,以学术引导收藏日渐成为主流,藏家不断成熟,市场呈现出崇尚带有东方精神油画作品的趋势。
写实油画,拍卖公司攻坚之重
从截至目前的春拍结果来看,写实油画部分并没有出现大起大落的现象,价格仍然稳健,而顶尖写实油画价格一直坚挺,不乏追逐者,尤其是内地市场,写实油画占据绝对优势,成为各大拍卖公司油画及当代艺术部分的攻坚之重。
北京保利“八八人体大展重要作品专场”15件作品总成交额4502.8万元,其中,杨飞云的《静物前的姑娘》与艾轩的《夏日的午后》都被山东日照董事长杜双华竞得,《盛装的维吾尔族姑娘》也被其买下。在“现当代中国艺术”夜场上,陈逸飞的《预言者》以1120万元被电话委托竞得,但其《排练》却流拍。在中国嘉德春拍中,王沂东《新娘》以920万元成交,但其估价最高的《天上人间》却遭遇流拍。
写实油画成春拍重点,在内地各大拍卖公司中,位居前列的基本都有写实油画艺术家的作品,陈逸飞、王沂东、艾轩、冷军、杨飞云在最近两年创造新高后,价格保持稳定。写实油画的市场之所以坚挺,与其资金丰厚的买家密切相关。近年来,以王中军、唐炬等人为代表,逐步推高了写实油画市场。杜双华、王薇、冯小刚等人也开始购买写实绘画,这些综合力量使得写实油画家具有稳定、可持续的上涨空间。
北京永乐二十世纪及当代艺术部门专家王从卉则认为,写实油画基础非常稳固,一直都是比较受欢迎的板块,因为其受众面和喜欢群体始终会存在,新的藏家不断入场,人群充足,价位和需求量都是很充足。写实油画一直是传是拍卖主打的品牌之一,阎安表示,写实绘画是大众比较容易接受的作品,因为这些作品最符合这一层次的审美需求,属于有着最坚定、最广泛审美基础的画种。
当代艺术建构新盘
从目前已有的结果来看,在经历2010年的短暂回调之后,当代艺术板块再次进入调整阶段,春拍当代艺术板块在前期的反响并不好,整体成交额和重要拍品的价位都有下降,买家藏家对市场有所保留,进一步观望情绪甚浓。但在这一过程中,有的艺术家的作品也在迅速上位。
北京艺融现当代艺术专场,周春芽《红石》以914万元成交,拔得全场头筹。北京保利“现当代中国艺术”夜场上,罗中立《穿针》以450万元落槌,此作曾多次成交,2000年在嘉德秋拍以55万元成交;尚扬的《大风景诊断之四》以480万元落槌。在之前结束的香港佳士得春拍上,其作《灶台》以高出估价5倍的638万港元成交。
另一方面,之前频创高价的一些当代艺术大牌的市场行情却显得疲软,少有大件作品上拍,或者上拍的作品遭遇流拍或跌价转手。几位具有中国符号艺术家的作品都有欧洲买家的背景,是西方资本进入引发的价位提升。从藏家群体而言,当代艺术以前是以外部藏家的眼光来挑选,而现在是国内藏家的选择,正处于这样的转型阶段。
阎安认为,之所以出现这样的局面,在于当代艺术市场薄弱,比较容易受影响。艺术家数量比较少,值得推荐的也不多。
而王从卉则表示,国内市场表现较为悲观,主要和国内市场的成熟度和专业程度有关,发展时间短,当代一直处于调整中,属于比较正常的状态。当代艺术从2005年起步,在短短的几年便进入飞速发展期,属于井喷的状态,有的艺术家的作品价格甚至超过张大千、齐白石。在金融危机到来之时,迅速进入调整期,在2010年有所回升,但之后两年又开始回落。当代艺术市场发展的近十年,也是呈现出波峰波谷不断起伏的状态,这种发展会挤掉一些泡沫,让藏家看得更清楚,也让新的藏家入场,这对于当代艺术的整体发展应该是好事。
调整 淘汰 前行
2012年春拍当代艺术板块一如去年秋拍,现场气氛平和,甚至有些冷清,成交结果也是喜忧参半。不论是哪个板块,只要是精品,一定卖得好,20世纪早期油画和写实油画经过时间考验,市场也认可,成为各大公司攻坚的重点。而那些价格偏低、性价比高的作品仍旧是市场需求最大的。
当代艺术市场重整时间确实来到,拍卖场上已经没有之前的价格神话,从整体交易来看,资本对当代艺术板块的态度更趋冷静和理性。但中国的购买力并不是变弱,中国买家开始有选择,有根据地挑选作品,正变得越来越挑剔,这是好事。而就当代艺术本身的发展来说,关注的人更多,无论是早期油画还是新一代年轻艺术家的作品,都在逐渐培养出成熟的买家,而且还不断有新的买家入场,这些都更有利于当代艺术的后续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