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在老家潴河旁见一老者,闲坐垂钓。每次抬杆都有收获,或小或大,很少走空。想觅句凑诗,虽搜肠刮肚而不可得。偶读杜荀鹤诗句,有“一度抬竿一个鱼”句,觉得真是妥帖,而古人为诗,一人自然,没有安排痕迹。杜荀鹤其诗清新、平易、自然、朴实,可能与其出身寒微,长期生活“基层”有关。作为唐末诗人(传为杜牧出妾之子),曾数次北上长安应考,然不第而归。从此“一入烟萝十五年”,过着“文章甘世薄,耕种喜山肥”的生活,诗中自然多些乡间情调。后来上颂德诗献媚朱温,因得中大顺二年(891年)第八名进士。虽有屈己干禄之事,我觉得这属人之常情。唐人干禄求仕,多直白外露,属于见多不怪。今天我们浑身毛病,却喜欢挑剔别人,责难古人,不能设身处地从别人的角度考虑问题,说人家这也不好,那也不好——这很不好。
杜荀鹤《钓叟》曰:
田不曾耕地不锄,谁人闲散得如渠。
渠将底物为香饵,一度抬竿一个鱼。